西下的夕羊

随缘型爬墙选手。脑洞大过天。

【萨莫】音乐学院au 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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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咕咕了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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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扎特从他的琴房走出来,照以往他会沿着连廊直接从办公楼那边下楼,那里的楼道布置是严肃的灰白,不像被划为公共琴房这栋楼的走廊墙上满满地挂着横跨几百年的音乐家们的生平和作品节选还有过于冗长的文字评析,音乐伟人们饱和度过高的大头照在白色墙壁的映衬下僵硬又呆滞地注视每个经过的学生。而莫扎特本人对此持完全批判态度:

“这比狗屁不通的三流音乐杂志还要可笑,难道音乐是用眼睛来看的吗?”

今天是校园歌手大赛的初选日,大多学生都耐不住练琴的寂寞跑去围观了,音乐楼一片空荡荡。按说这种程度又没有太多限制的比赛他通常也会去凑个热闹,不过最近他有点忙——那个在新年音乐会上演了个乱七八糟最后被赶下台的鬼扯乐队年半内经历了三次人员变动,现在居然能拿着赞助计划在多个城市演出。

他经过走廊时听到了从二楼传来的琴声,即便是在夏蝉初鸣的宁静午后这声音经过重重阻隔也近乎微不可闻,可他就是在命运的安排下不经意走过了那一边窗户听到了隔着两堵墙与空气传来的跃动的音符,琴声划过了静流的小河,越过了蝉鸣和喧嚣,平复了热度和焦躁,缓慢而坚决地覆盖一切,世界上只剩下乐声流淌。

莫扎特停住脚,那条河流穿过森林与沙漠,他看见阳光折射出波光粼粼和夜空倒映在水面的星光点点;它最终奔流向一片海洋,托着水天交界处金色光华,往下是不见底的静谧,层层叠叠的浪花扑向他,海潮将他至顶吞没,全身浸在微凉幽深的水中上浮下沉。

他摸出手机拨出一个号码:“喂达蓬特吗,今天下午乐队彩排我不去了你们随便唱唱吧。”

“你……”电话另一头的人拼尽全力赶在通话被结束之前讲出了一个字。

莫扎特挂了电话转头往二楼狂奔。

 

萨列里弹着琴,突然觉得背后冷飕飕的。

他在这首举世闻名的协奏曲上做了点小改动,情绪处理也与原曲大相径庭,于是原本的阴郁天空和暗潮汹涌变成了开满小雏菊的沉静河流,暴风雨和闪电被雨后晴空取而代之。不过他对此倒没怎么上心,全是当作消遣在忙活,毕竟你不能指望一场大多数观众都是只当完成业绩而参加的音乐会能有什么人来揣摩其中的装饰音和情感变化。

曲至结尾处,萨列里悬在琴键上的手还未放下,就听见门外传来颇具礼节性的扣门轻响。

“请进。”

门外以光速闪进来一个人影。

“大师!”

一头棕毛的年轻人蹦跶到他面前一把握住了他的手:“您的协奏曲的改编太精妙了!我从未想过这首曲子能够以这种感情表达出来!”

萨列里一头雾水地看着这个穿得像个街头涂鸦艺术家的学生,他尝试从自己的语言库里找出一些句子来礼貌地回复对方:“呃,谢谢,只是我一时兴起的拙作,这首曲子还没完成……”

“不,这太不可思议了,我最近刚好在写一首协奏曲,刚才的演奏给了我很多灵感,第三乐章我打算用奏鸣曲的快板……”

“等等”,萨列里欲言又止,并试图把还被对方握着的手抽回来,“我认识你吗?”

“现在认识了,”棕毛青年伸长了脖子去看萨列里放在谱架上的谱夹,那上头写着所有者的姓名,“萨列里……安东尼奥,你在学院的交响乐团里我记得你!”

“叫我沃尔夫冈就行,沃菲也可以。”莫扎特诚恳道。

萨列里被那双盛满了真挚的棕色眼睛盯得有点不自在,他自动忽视了第二个提议对莫扎特道:“那么,沃尔夫冈,你……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没事,不,我有事,这是你的固定琴房吗?你还会来练琴吗?我以后能来听你弹琴吗?”

“呃……”被突如其来的跳跃性话题搞得摸不着头脑的萨列里发出一个音节,然后他们的对话被一首突然响起的欢快进行曲打断了。

莫扎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机屏幕,踩了电门一样跳起来:“抱歉我得离开了,达蓬特说提着刀来找我了,我会再来的,请记得我们的约定!”

萨列里一脸懵逼地看着他跑走,良久对着钢琴叹了口气。

艺术学校有一半人脑子都不正常,果然当初应该去读商学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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